但显然,对于下一个光伏十年,即使“worksuperhard”,前进之路也并不容易。对狂人彭小峰如此,对闲人史玉柱亦如此。他们都曾亲身体会。
做劳保用品发家时,彭小峰因错误判断反光背心的市场而损失惨重;史玉柱在建设巨人大厦时因应收账款未及时追回,加之冒进而最终资金链断裂,烂尾的巨人大厦成为史玉柱“一生的痛”。
再次启航,彭小峰的绿能宝进展如火如荼,却也被质疑有融资之嫌,网贷监管收紧对绿能宝的业务不可能没有影响;史玉柱的绿巨人雄心勃勃的建设计划也因“路条”受阻。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不能阻止他们继续折腾,如同彭小峰2013年在微博上写下的那段:人生在世,短短几十朝,拼是一世,混是一世,只是所经历的过程不同。拼的过程中必然会有阻力,会有疲惫,也必然会有成功的喜悦,丰硕的成果。混的生活,则比较平淡,寻常日子,平坦的道路,却是没有激情,没有痛彻心扉的经历!
狂人也好,闲人也罢,他们奔向下一个光伏浪潮,也许只是不想平淡罢了。
资本派:民营电王pk薄膜之王
老尚德覆亡,赛维一蹶不振,英利依旧在黑暗中苦苦等待,58岁的协鑫集团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朱共山却似乎在创造奇迹。先当选2015十大经济年度人物,后又当选第二届全球太阳能理事会主席。
1996年,朱共山进入电力行业的第一个项目是在太仓建一个热电厂——新海康协鑫热电有限公司。十年间,朱共山总共建立了20多家电厂,被称为“民营电王”。2006年,朱共山决定进入光伏行业。
这一年,彭小峰在江西新余构筑的赛维LDK光伏帝国已初露雏形,施正荣的无锡尚德早已在纳斯达克上市。
位于江苏徐州开发区杨山路东的中能硅业是朱共山光伏生涯的开始之地。这片占地两千亩的工厂,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一刻停止过生产。几十米高的精馏塔在夜间发出璀璨的光芒照耀整个工厂,恍如白昼一般。
协鑫集团开始是希望建光伏电站的。但是由于一系列的问题无法解决,最后只能决定从基础的多晶硅生产做起。
2008年,经济危机爆发,多晶硅价格暴跌,各大企业纷纷停产,而中能,却逆势扩产进行了第三期建设,2008年年底,中能的整体产能已经达到1.8万吨,出货量超过全国总供应量的一半。
2009年6月,保利协鑫以263.5亿港元收购了中能100%股权。11月,中投55亿港元入股保利协鑫。朱共山大举进军硅片业务,江苏协鑫硅材料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在徐州成立,与中能硅业仅仅一墙之隔。
2011年10月,保利协鑫太阳能电力系统集成(太仓)有限公司成立,朱共山完成了从多晶硅到硅片,从系统集成到电站的布局。
2014年,协鑫新能源在香港成功上市,此时上游多晶硅,下游电站两头的核心产业公司都已上市,唯独缺少了系统集成。为此,协鑫集团牵头参与重组因“11超日债”而处境艰难上海光伏组件生产商超日太阳,完成重组后改称协鑫集成。
投资风险大、回收周期长,导致只有国开行和少数商业银行愿意向光伏企业提供融资,信贷规模远远不能匹配市场,面对资金链紧张的问题,协鑫集团已经将下一步发力点定在了金融领域。
说起金融,朱共山最大对头,汉能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李河君则更要印象深刻。朱共山是全国最大的多晶硅制造商,李河君则是“十年内薄膜必定取代多晶硅”的“薄膜代言人”。
1988年李河君从北京交通大学毕业,家里希望他去当官,但李河君脑子里却全是挣钱。
从一位机械工程系的教授手里借来了5万元之后,短短3个月,李河君就把钱折腾光了。因此,李河君只能去中关村(8.970,-0.13,-1.43%)卖电子元件捞钱。不多久,李河君不止还了债,还有了一些积累。通过开矿、炒地皮,6年时间,李河君竟有了七八千万的资本。
李河君本想收购上市公司坐享其成,却发现国家大力鼓励民营企业发展水电。李河君当即决定把所有的钱全部砸进水电站。
2002年,李河君构思了一个宏伟的计划,在金沙江上兴建6座总装机容量1400万千瓦时的大型水电站。李河君和云南省签下协议之后,国家发改委却不由分说地将6个项目分给了华能、华电和大唐。
李河君岂能罢休,一纸诉状把国家发改委告上法庭,在国务院领导的表态下,李河君赢得悲壮,拿到了其中最好的一个—金安桥水电站项目。
巨大的资金压力一下就耗光了李河君手上所有的钱,为此李河君四处去借,借不到就出售手中几个效益不错的优质电站。还不够,李河君就把高管的钱往外掏。金安桥却像个无底洞,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头。
不少人与李河君分道扬镳,李河君却意如钢铁。2011年3月,金安桥一期并网发电。
面对丰厚的利润,李河君却并不满足。
2009年.金安桥还未竣工,李河君就将所有的钱投入了光伏发电,收购最先进的薄膜技术。
当时光伏的前景并不算好,在晶硅高利润的驱动下,资本一窝蜂进入光伏行业,最终暴利走向了暴跌。
李河君原本也不看好光伏,觉得成本太高。但是经过研究,李河君心中有了一个信念,薄膜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2012年到2014年间,李河君几乎将能够买下的薄膜太阳能技术和生产公司都买下了。
2013年,李河君开始准备在资本市场发力,将公司更名为“汉能薄膜发电”,突出其专注于薄膜发电的业务特征,为市场给汉能区别于其他光伏企业而给出高估值埋下伏笔。
2015年,汉能股价从1港元飙升至9.07港元,市值一度超过3000亿港元。
5月20日,汉能薄膜发电的股东大会在香港召开,汉能投资兴建的全球首座“太阳主题”展示中心—汉能清洁能源展示中心在北京揭牌。
李河君留在了北京,在他登台演讲的25分钟之内,无任何实质利空的背景下,汉能股价突然腰斩,从7.35港元下挫至3.88港元。
而李河君面临的问题,还不仅仅只是资本市场的浮沉。
李河君有着8个事业部,在李河君的梦里,每一个事业部,都能做到万亿级。
2015年,他似乎又回到了金安桥那个摇摇欲坠的梦里。
面对金沙江滔滔的江水,李河君的信心是坚定的。
2016年上半年,汉能薄膜宣布,非关联营销收入占总比的86%,同时,也实现了扭亏为盈,营业收入达到了32.96亿港元。
又意气风发的李河君押宝太阳能汽车,面对多位国家领导人的鼓励和苹果CEO库克的赞许,李河君能成为下一个马斯克吗?或许只有时间能够给出答案。
创新派:光伏居民pk光伏农民
2013年4月底一个傍晚,我收到“青岛家庭光伏第一人”徐鹏飞的短信,字里行间洋溢着兴奋:“我家屋顶电站在4月22日,投运正好4个月的时候,实现了用电卖电的经济收支平衡……这意味着,从当天起,我不仅用电不花钱,我的电站开始为我赚钱了!”
当时,徐鹏飞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工程师,从青岛大学电子系毕业后,做了10年与逆变器相关的工作。2012年,他花了2万多元,在自家的单元楼楼顶上自建了一个装机2000瓦的太阳能装置,实现了自发自用。这件事,很快成为媒体报道和业内关注的焦点。
仿佛一夜爆红,徐鹏飞开始经常接到咨询光伏安装的电话,当时,甚至有人从外地远道而来,向他讨教经验。
徐鹏飞的经历并非偶然。2013年后,全国各地陆续出现很多“光伏发电第一人”。之所以集中在这一时期,2013至2014年连续出台的政策功不可没。
但是,力挺并不意味着肯定。当时,不少业内人士并不看好分布式的市场前景,原因是“效益回报情况不明”。但试水者们却并不在乎,在之后的1~2年间,他们用大举进军的姿态证明:即便政策红利是“镜花水月”,也难挡热情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