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付建华又带队赴京,与华能集团总经理曹培玺、大唐集团董事长陈进行、华电集团总经理程念高等进行了会谈,“会谈主要商讨如何以股权换股权、股权换市场、资源换股权、战略投资等多种方式,建立长期稳定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高华解释称,山西希望借煤电企业的联合,快速消化山西过剩的煤炭,“煤炭价格一直下跌,如果不延伸煤炭下游产品,压力更大,虽然电力也是饱和行业,但盈利点比煤炭要高。”
早在2008年,时任山西省副省长李小鹏就提出“煤电联营才是出路”。但当时的背景是煤电价格倒挂,需要通过煤电联营来救电力企业。
由于“高煤价、低电价”的经营性矛盾,2010年—2011年,央企中电投旗下的上市企业——山西漳泽电力连续两年陷入巨亏,甚至面临退市风险。
其后,同煤集团控股漳泽电力,成为山西第一例煤电联营。据当时媒体报道,同煤接手漳泽电力,山西国资委做了大量工作。因为卖煤收入远高于发电收入,煤炭企业收购火电厂的积极性并不是很高。
然而风水轮流转。2012年,煤价进入下行通道,大同煤业净利润一泻千里,漳泽电力反而成了同煤的“救命稻草”。
2009年,我国煤炭均价曾涨到1000元,到2014年已下跌到500元以下。即使最乐观的人,也对山西煤炭业的短期复苏不抱希望。大同市发改委一位官员告诉记者,大同的侏罗纪煤储量已经不多,而二叠纪煤质不如侏罗纪,开采难度大,价格也上不去。目前大同市以煤炭产业为主,电力产值占比不到5%。
山西一位银行业人士向记者透露,“不碰煤炭、钢铁”,已成当地银行的“死命令”,“现在只能对电力企业发发贷款”。
在煤炭价格雪崩式下滑后,山西希望通过煤电联营来拯救煤炭企业。
2012年7月,山西省下发《山西省促进煤炭电力企业协调发展实施方案》,提出“推动煤、电供需双方建立长期协作合同是方向”。
在政府主导下,山西煤电联营的案例层出不穷。比如2013年5月,同属山西省国资委的两大国企——山西煤炭运销集团(简称省煤运)和山西国际电力集团(简称省电力)合并重组,成立山西晋能集团,成为山西七大煤炭集团之一。
山西一位电力行业人士透露,省电力和省煤运的合并,“一定意义上是行政划拨,当时是想救这两家企业”。重组时省煤运一年盈利17个亿,电力则亏损很厉害,因此是省煤运作为主体合并了省电力,“省电力的一把手仅当了(晋能集团)副总经理,其他人顶多董事,吃亏吃大了。”
但合并之后情况反转,变成煤亏损,电则能持平,“山西标杆电价三毛五分三厘八,最起码一度电能挣两毛。”该人士说,这使得双方在薪酬水平上无法达成一致,“原来电力公司实行的是年薪制,合并以后工资大幅降低。现在博弈继续。”
山西大同,一个男孩子骑车从煤电厂冷却塔前经过。
过剩电力去向何方
比融合之难更为棘手的是山西电力行业的产能也已过剩,而晋电外送的瓶颈在通道。
比融合之难更为棘手的是山西电力行业的产能也已过剩,这为煤电一体化的转型方向蒙上了一层阴影。
9月底的一天深夜,记者乘坐大巴车从大同前往太原,同车的一位当地电厂经理在电话中高声催促着对方,“赶紧把电用掉!”
“现在都不图加工出来的产品能挣多少钱,只要还原炉(炼镁)能把电用了,就高兴得不得了。”他告诉记者。
截至2014年底,山西省装机容量6306万千瓦,外送输电能力只有约2000万千瓦。2014年,山西省全社会用电总量1822.6亿千瓦小时,用火电年利用小时数6500-8000小时来衡量,山西省省内发电能力约在2300万—2800万千瓦之间。也即是说,以现有装机容量和耗电输电能力,山西电力产能过剩约25%—30%。
“山西过剩产能最大的产业是电,不是煤。”上述电力人士说。